
是的,不甘寂寞的排解方法有很多,可能列举出来的数量就和教室的功能一样也能排一长串。但同样是串在一起的记忆,却怎么也弄不清楚到底相互间的关联在什么地方。可要把它们拆开又是一种不人道并且痛苦的事情。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为什么经常会发生在我身上。
正在我奋笔疾书的时候,我旁边的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款保温壶,是那种黑色的,在街面上很流行的那种黑,得像黑珍珠一样,所有的光线被它的表面打磨得很有尺度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颜色会占据了今年的夏天,夏天流行应该是清凉的色调啊……这世界跟我认为的往往存在着偏差,我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,接受这个夏天应该有的一切,如山的作业、痛苦的教案,铺垫着我要通往的那条人生道路上,我所要做的只能是打扫眼前的一切,尽可能地在这一个月里打完这场战役。眼前恐怕多一个保温壶我也没兴趣,反正它只是厂家生产的若干保温壶中的一个,只是若干中的一个。
曾经和乐队里的队友一起去打过台球,体会到了只有力度、角度恰倒好处的时候才可以打进球。我想,我现在不但要进球,而且最好一杆反弹打个一进多,可是好事往往不成双,偏偏现在只能一杆一杆地打,那就慢慢来好了。我头慢慢重了起来,晚上熬夜的结果。
醒来的时候,我揉揉眼睛,突然觉得左边胳膊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,原来是一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紫罗兰颜色的笔记本。仔细调整眼睛的焦距,发现一个女生趴在我旁边的桌面上,看样子是睡熟了,把身边的笔记本都撑到我这一头,和一般的女生一样,一头长发甚是乌黑,只觉得头顶水蓝色的蝴蝶结甚是可爱,在射进窗台的阳光下,静谧地,斜倚在头顶,仿佛,不一会,就要振翅飞去。
为什么我喜欢的颜色会出现在这里,上次好像我在哪里也见过来着。我一时想不起来。下课的铃声响起了。全班同学同时用无线USB软件开始下载笔记。我低头看了下表,还好我睡之前记的笔记已经是最后一页,貌似刚才老师放了一个影视资料,揭示六朝文学的一些记录片来着,看样子这孩子刚才逃了很久的课。
教室渐渐空了,我也得走了,可是我刚一挪动左手,那女孩的身体就朝我倾斜,千钧一发,我不得不扶住她。
这时候,她醒了,如同被朝露惊醒的夏虫,她一扭头的一瞬间,我仿佛发现了她眼里有我曾经要寻找的一些什么东西,那么似曾相识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们同时向对方道了句抱歉,我松开了手,她坐稳了身体。
她不好意思地收拾着东西,最后发现我桌上的笔记,略带羞涩,冲笔记努了努嘴:“这节课的笔记能不能借我一下。”
“没问题,你拿去吧,可是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,还有你的联系方式。”
“叫我小蝶好了,这是我号码,还你笔记那天我请你吃饭可以吗?”
“来者不拒,一定奉陪!”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开始觉得后悔,这是我平常对男生说的玩笑话,貌似对女生说有点不太礼貌。
“好,一言为定!”她倒是爽快,把笔记放她的包里,一蹦一跳地出了教室。头顶的蓝色蝴蝶飘飘欲飞。
我们年段,应该没有这个妹子吧?我一时想不起来,肚子开始阻挠我的思考了,呀!赶快去食堂,都12点15了,肯定挤暴了,今天的拉面要吃不到了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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